印度的告別經歷，愛恨交加的新德里

印度卡樂福系列17 (完結篇)

印度的告別經歷

 圖說:
NEWDEHLI1701  ■這條街叫，街頭市場叫作。

 NEWDEHLI1702  ■街頭市場人潮熙來攘往。

 NEWDEHLI1703  ■老車子與老街景。

 NEWDEHLI1704  ■老男人與花。

 NEWDEHLI1705  ■青春凋謝了，花仍艷麗。

 NEWDEHLI1706  ■街頭煎餅。

 NEWDEHLI1707  ■擦鞋童。

 NEWDEHLI1708  ■街頭挖耳服務。

 NEWDEHLI1709  ■腳車送煤氣。

 NEWDEHLI17010  ■檸檬汁來一瓶!

 NEWDEHLI17011  ■力拔山河。

 NEWDEHLI17012  ■背包檔口。

 NEWDEHLI17013  ■吃木瓜嗎?

 NEWDEHLI17014  ■印度咖喱爆。

 NEWDEHLI17015  ■水果檔設計感十足。

NEWDEHLI17016  ■我在新德里文了身，這顏料2星期後會自動脫落。

愛恨交加新德里

文/攝影:楊善

如果把一趟旅程比喻為喝一碗湯，那麼印度這16天的火車行程，可以說是在喝一碗濃濃的八珍鴨湯了。
這一天是我在印度的最後一天，晚上我就要啟程回馬來西亞了，所以我彷佛是在喝著八珍鴨湯的最後一口，也是最濃郁的一口湯了。
八珍藥材的當歸、炒白芍、川芎、熟地黃、茯苓、人參、甘草與白朮，都像是付出後沉默的故事，沉澱在慢慢冷卻的鍋底，等候我用文火般的文字，慢慢地讓所有的印度經歷，重新在報章上熬煮成一碗由方塊字堆砌而成的八珍鴨湯，邀讀者一起品嚐旅程中的滋味。

■又愛又恨新德里
2012年2月22日，下午3時50分，我在阿傑梅爾(Ajimer)的月台上了火車，開始了我443公里，為時7小時的火車行程。我要倒回來印度首都新德里，以便第二天晚上回來馬來西亞了。這一趟火車是我6趟行程中，最過癮的一趟，因為火車侍者陸續送上了零食、咖喱飯正餐、飯後冰淇淋與乳酪，最後還有一次餅乾零食，這是唯一一次的“華麗旅程”。這一程，我吃飽喝足，快樂的在火車裡作了一場美好的夢。
晚上接近11點時，我抵達了新德里，一出火車，就有一個樵夫說要替我扛兩個行李，收費5美金。因為自己已十分疲累，已乏力再拿著兩個大行李上下天橋，就想花錢買個輕鬆。跟著樵夫一起走的，還有一個德士拉客員，我們一路上都沒說話，直到樵夫直接將我的行李搬上他的德士車時，我們才有了以下對話。
我問:『去某某某酒店多少錢?』他說:『十五美金。』我問:『十五美金? 離這兒多遠?』他說:『你知道嗎?現在已經半夜11點了，酒店離這兒有一段距離，而且有些路會塞車。』見到他閃爍其詞，一幅想坑我的晃閃眼神，我說:『這樣吧，我只能出5美金，可以你就載吧，不然我另外叫嘟嘟車。』他說:『5美金? 怎麼可能?你知道嗎? 嘟嘟車很危險的。』我說:『不要緊，上帝會保佑我。』他說:『不然，十美金吧。』我已經懶得再跟他周旋了，拿了行李就走。他帶了一個嘟嘟車司機追了上來，拉住我說:『好吧，5美金。』
大家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?
鬼知道這個嘟嘟車司機只知道在哪一區，根本不知道酒店在哪一條街上，而且跟他講英語是雞同鴨講。他一路上停車問了5、6個人，一段只需十五分鐘的路程，冬夜中兜兜轉轉花了40分鐘才找到酒店。到了酒店，他竟然要櫃台人員跟我討7美金。我說:『不是說好5美金了嗎?』 他竟然說:『路程這麼遠，我找了這麼久，要7美金。』那時雖是冬夜，我還是發了無名火說:『15分鐘的路程你駕了40分鐘，是因為你不夠專業不懂路。假如你一開始就說明白，我就找別人好了。我已經非常疲累了，如果你懂路，我早就可以沖涼睡覺休息了。』櫃台人員翻譯了我的話，他沉默了一分鐘，當我拉了行李要上樓時，他又前來用哭喪著臉說:『先生，7美金。』我佩服他的堅持，最後給了他10美金，其中3美金當作是我向他發脾氣的“賠款”。
大家以為在新德里這一夜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?
酒店雙人床看樣子是蠻乾淨、寬敞、舒服的，但是當我睡到子夜兩點多時，我被床上的跳蚤(跳蚤是細小型、無翅、善跳躍的寄生性昆蟲。成蟲匿藏床褥裡無法見到。)活生生的咬醒了。我的背部紅腫7、8處，奇癢無比，下去櫃台展示了患處並要求換房間時，卻被告知房間全滿了。最後酒店推了一個單人床來，於是上演了一場這樣的戲碼:我還了雙人床位的房間錢，卻睡在一座單人床上，還要忍受背部被跳蚤咬過的痕癢，心情不爽到了極點。但因為勞累，我還是很快入眠，大睡了一覺。

■挑戰One Take街拍
第二天早上起床時，我基本上已經忘了昨晚所有不愉快的新德里經歷了，只是仍覺痕癢的跳蚤傑作，仍然不時的提醒著我。
冬末的早晨，新德里仍然是寒冷的。我爬上了酒店的露天頂樓，享用我的早餐，那是一杯咖啡、一粒煎蛋與兩片花生醬面包。
服務員介紹說酒店附近有一個街頭市場很熱鬧，於是我打消了去其他景點的想法，打算好好的逛一下這一條市場街。
這條街叫，街頭市場叫作。十字路大街旁開滿了兩三層樓的商店，路邊擺滿了售賣各種日常用品、服飾、食物與手工藝品的小檔口。我喜歡這樣充份表現出地方原貌的街道，所以就決定了這裡作為新德里的最後一個景點。
我一來到這街頭，就又被一個青年騙子盯上了。他拿著64GB的Pendrive一路向我兜售，我一邊拍照頻頻搖頭，他的價錢也從荒唐的70美金一支，慢慢的往下減到3美金一支，最後甚至出動了哀兵之計，說家裡辛苦要赶快賣完去上班賺錢。
我仔細看了64GB的“名牌”Pendrive一眼，就知道可能是個假貨了，但我還是掏出了6美金跟他買了2支。因為我在內心的一個角落，還是存著一絲“僥倖心理”:萬一可以用的，我就是撿到了小便宜了。同時間，我心裡頭也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，假如被騙了，就當作是幫忙一個可憐的騙子了，因為一個人會去做騙子，他一定有著難言的苦衷。在我逛街的過程中，剛好經過一間電腦店，就問老板64GB的Pendrive賣多少錢? 當他知道3美金後，直接就說我受騙了。這個結果，因為在我的預期之內，所以我的心情並沒有什麼起伏，因為我早就有做慈善的心理準備了。
稍微調整一下心情，這一個早上，我決定挑戰“One Take街拍”，即每一個景色與畫面，我只給自己按一次快門的機會，有點“得之我幸，不得我命”的隨性。這樣的挑戰，讓我更謹慎、看重與珍惜每一張照片，因為它只有一次機會被我獵影，就像我人生只可能僅來新德里唯一一次一樣。
我珍惜初訪與二訪新德里的經歷，也在這裡的社會學習到許多，但我也痛恨這裡層出不窮的騙子。新德里，真是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都市。
下午時分，我帶著告別的心情，坐上了德士，告別了新德里，告別了印度。
坐在新穎時尚的機場裡，我倒看相機裡的照片，回想著這16天的歡樂、克苦、磨難與豐富的經歷，我滿足的笑了。
再見了! 印度。 我又愛又恨，一個卡樂福(Colourful)的國度。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