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青蛙，对不起！

。杨善

　　6:22am的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，路灯和太阳还没有到“交棒”的时间。
驾车途中经过一个交通圈，在车灯的照射下，看到一只小青蛙正在奋力地想跳过街，基于人道主义，本来想停车让路，但一看后视镜的整排汽车一幅随时会连环撞的样子，我只好马不停蹄了。微弱的感觉自己撞上了小青蛙的那一刻，我的心情是歉疚的。

　　「小青蛙，对不起！」我真的很想请个牧师替它作一场告别礼拜，然后送它去富贵山庄，只是后来因为害怕青蛙妈妈看到我这个“杀蛙凶手”的真面目而逃之夭夭了。

　　一路上，青蛙垂死挣扎的痛苦神情盘踞在我的脑海中。我彷佛听到它用哽咽的语调说：「哎，你们人类真的太恶劣了。就为了不要淋雨，就驾了大汽车到处撞。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过日子，我们的祖先也一直在歌颂著热带雨林的美好，直到你们人类用柏油沥青把森林的肚子剪成四通八达的疤痕，我们的世外桃源才变成一首挽歌的。」

　　小青蛙吐了一口白沫，继续张著它的大嘴巴控诉说：「自有人类以来，就把这个世界翻转了。高楼大厦越建越多，柏油大道愈铺愈长，人类不断地用“怪手”及挖泥机侵占原始森林，把一直在森林里繁衍的动物驱逐或赶尽杀绝了。抢地盘的人比守地盘的还要理直气壮，就像外劳比本地人凶残那样，就像美国不顾联合国反对硬硬要攻打伊拉克那样。」

　　小青蛙翻白了双眼，再吐了一口白沫，气若游丝地挤出最后几句话：「不要以为撞死了青蛙、猫、狗、白胸秧鸡甚至狗熊没有罪，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继续鲁莽下去。每只生物都是妈妈生的，即使命贱如我，当妈妈看到我横尸街头时，也是会泪流满腮的。请你们人类尊重一下我们的生命，ok？」语毕，小青蛙撒手尘寰了。

　　「小青蛙，对不起！」驾在德古路的我的泪水涨上了眼眶，心情歉疚……。
人类如我，常常有自私的心态，常常看到街头有动物被辗到唏巴烂的尸体，眉头不皱、面无表情、铁石心肠。我常常在想，我们凭什么看不起别种生物的生命?

日前到吉隆坡某小动物园采访，知道了这样一项资讯:因为青蛙的病毒肆虐，许多品种的青蛙已经绝种，所以2008年二月，全球将推动一项“青蛙之年运动”，进行保护青蛙的大型活动。愿你我一起看重小动物的生命价值。

　　　100305作品，270907重修，小青蛙摄於诗巫石山公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