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9月24日 星期一

喝了一罐1671年荷兰啤酒之后






■ 杨善


2007年的中秋节前两天,我喝了一罐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Oranjeboom荷兰啤酒,5巴仙的酒精彷佛带领着我来到它的创酿年代--1671年。
这是一件有趣的事,想必在1671年的荷兰,当酿酒师在用葡萄酿制这一罐啤酒时,他绝对没有想到在336年之后,会有一个叫杨善的诗巫人会喝了这一罐啤酒,然后写了这么一篇文章。
我没有酒量,一罐啤酒就足以叫我神魂颠倒,但是我从来没有醉倒过,因为我最多只容许自己喝下325ml的啤酒。我不是李白,所以即使像这样带着微熏的酒意和微烫的脸庞,我仍然写不出一首好诗来。

好久没有好好地写散文了,商业性的广告新闻已经足够叫我精疲力歇了。腾不出的多余精力与时间,估计不到竟然像一条隐形的绳子捆绑了我这个创作的狂热份子。难怪许多朋友在踏入社会之后,都离开了创作这一条寂寞而漫长的路。
那些曾经在我当副刊编辑时,每个月都写好几篇稿的文友们,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呢?
或许像我这样还在不停创作,立志要出版22本创作集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吧。

喝了一罐1671年的荷兰啤酒之后,才赫然惊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跟老朋友聊聊天了。
17.9.2007那天,我出差到KL写一些报导,晚上约了十年不见的中学同学吃晚餐。余世达准时到酒店房间找我,我们到了Mid-Valley的Little Vietnam餐厅点了一大盘的越南特色食物,然后聊起生活现况与曾经难忘的种种。
他娶了一个柔佛的太太,第二个孩子九月杪就要诞生了。他给了我看他大儿子在手机中的相片,然后幸福地说着孩子在超级市场亲吻冰冷包装豆腐的趣事。那个曾经自负、火爆与不羁的余世达,渐渐成了一个沉稳的男人了。

我们曾经在中学时期一起演了好几部戏剧,那些《等待黎明》、《应徵》、《日光之下》等等的舞台剧片段,都像电影一样在回忆的河流中重复播映。而那些曾经一起喜怒哀乐的戏友啊,有些已经杳无音讯了,有些则在社会的洪流中变质了友情。至於世达这个可以自编自导自演的才子,从我一开始交上这个朋友,我就相信他永远会是我的知心好友了。

记得当年排演时,我常常因为要录音或排练而赶不及搭最后一班的船回山芭老家,於是就在世达的家过夜。有时我们一起砍树作道具,有时在他郊外的家门前用汽枪打可乐铝罐,有时就重复地听着录音直到睡去,第二天又闻着他母亲的叻沙汤味起床。
我永远记得在比赛演出《等待黎明》前,世达从他嘴里取出一坨口香糖,恶心地贴在我额头作刀疤的趣事,每次提起戏剧,我都要拿这件事来骂他一轮。只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事啊,现在想来已是珍贵的片段了。

世达那搞建筑的老爸是中国山东人,讲着一口我听得辛苦的拗口华语,常常要“洗耳恭听”。世达的老妈则在中街一间咖啡店开了面档,我们几个高三的同学常在放学后,来吃她炒的面。调皮的我每次都叫了油面、果条、米粉和粉干合炒出一碟“四大天王”,然后再淋上鲁面或叻沙的汤汁,美味极了。
高三毕业之后,世达一家都搬去了古晋,他也去了西马读书,虽然之后再也没吃过世达妈妈的“四大天王”,可是许多美好的回忆是永远也带不走的。人生中的记忆啊,不都是这样拼拼凑凑而成的美丽图案吗?

我带了两本2007年15周年同学会通讯录,还有当晚拍的相片与录影片段给不克出席农历年初三同学会的世达,他翻阅着一张张遥远却熟悉的脸孔,读着一个个曾经叫了一百遍的名字,一时间在异乡的我们都仿佛回到了亲爱的诗巫公教中学校园中了。
我也用手提电脑给世达看了现在的诗巫景像,那数十张的相片是我上个月陆陆续续拍下的美丽画面。我像导游一样一张张地介绍着新的建筑。他一声声地感慨着苍海桑田的变化,说着笑着,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不少的岁月啊。

只是年华啊,只会像一个耳聋的司机,踩足了油门就一味地向前冲了。
那晚,我特地在Rock Corner里买了一张陈小霞的《哈雷妈妈》创作专辑,记念这一晚与老朋友相聚的美好时光。我希望每一次当我听这一张CD时,都会记起与世达在吉隆坡相聚的种种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。

喝了一罐1671年的荷兰啤酒之后,我竟然可以带着5巴仙的酒精写稿直到23:45pm,我想我真的是李白上身了。

23.9.2007作品

2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很喜歡你部落格內隨性的文字,楊善風格不變,名牌就是名牌!

匿名 提到...

老兄,5%酒精能起什么醉人的作用。爱写就爱写,别给自己的文字瘾找借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