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湖长河大海

文。杨善

那个艳阳把我烧焦的上午，我去了一趟仙本那( Semporna )的马布岛(Mabul Island)。这岛四围像是一座大型的珊瑚礁，方圆数百米，捡贝壳的菲律宾人可走出海外至不见人影，实为奇观。浅浅的海底，整齐长满海草，像青青的地毡，只有半尺高。
我想，一是品种关系，二可能是水浅，阳光可直透入海，海草懒得长太长也能吸收足够阳光吧。

吃了虾蛄(Mantis Prawn)午饭，我就往可巴来岛( Kepalai Island )出发了。
20分钟后，船停在度假村前的岸外。我没有登陆，直接在岛边下海，水深及腰，低头即见满地的珊瑚，红橙黄绿蓝靛紫的七彩缤纷，像一座精心设计的海底花园。
我浮潜了一个多小时，繁花珊瑚与精彩鱼群，让我的心情亢奋无比。

我想起了我童年其中二段非常难忘的回忆。
我在歌乐多村(Kerto)长大，在我住的那块土地对面，就是一座只住着几家伊班人的歌乐多岛。
村里有一家土砖厂，他们在后山挖掘黄土用来制作砖块，也留下了大小不一的湖泊。那时我七、八岁，就跟着兄姐到五六尺宽的小湖中学游泳，手紧紧抓住岸边的黄土，双脚在水上猛打水。虽然泥水黄浊，却是乐在其中。

九岁那年，爸爸带我与妹妹到江边去学游泳了，还记得那个下午水深不着地。爸爸给我套上浮生圈，然后绑了一条尼龙绳在我身上，他在前方引导，我在后方努力的游向他。那段学游泳的时期，是我与爸爸互动最亲密的时段。
后来我学会了游泳，我游过了两百米的对岸，在各地湛蓝的游泳池来回泅游，在国内及国外的海边游泳与浮潜，却再也没有约同爸爸一起了。1999年8月24日之后，遗憾的我已经永远失去了这种机会了。
感谢我亲爱的爸爸教我学会游泳，让我可以到世界各地的海边游泳，也让我在加帛森林采访竹筏比赛时，因为推船踩空掉入河中时救了我一命。
爸爸教我游泳就像教我钓鱼一样，从此丰富了我生命的内容，让我的生命更多了一把保护伞。

221109生命滋味123作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