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的滋味

文。杨善

咸鱼是一种年代久远的鱼食，在鲜鱼来不及被冰箱吞掉，或者活鱼等不及被人嘴吃掉之即，其中一种最棒的处理方式。
咸鱼很咸，就像糖果很甜，柠檬很酸，辣椒很辣一样顾名思义。
咸鱼予生活在城市中的我，有一种咸中带腥的乡愁，乡愁中还夹带着浓烈的故乡情感，缓缓地从风中吹来。
我是一种理性与感性纵横交错的城市旅人，常常停车等候红绿灯时就幻想自己还生活在阡陌与池塘之间，一回神却见是车水马龙的一片熙攘。

印象中，爸爸在我少年时期，每星期都会买一两次咸鱼，就因为妈妈烹煮咸鱼有一套独家的菜谱。
马鲛咸鱼是最佳的选择，切成小片段的鱼身放在碟里，滴入一汤匙的醋或柠檬，几片的蒜头，黄姜切丝，辣椒一条，就这样放在鼎里炖半小时即可。
“酸辣炖咸鱼”煮熟时，其味十分浓郁，小孩子好奇的问是什么味道，我们的口水早已经像地下水般涌上喉咙。它的味道是强烈的，更是十分开胃，所以每次妈妈一煮这道小菜，我的白饭总是盛得特别多，因为一汤匙的咸鱼已足够配一碗的白饭了。
用筷子轻夹一小块鱼肉，放进嘴里的那一刹那，咸酸辣的味道迅速在味蕾之上引爆，这时要马上塞入一口白饭来中和那强烈味道，真是十分够味。
因为味道极端强烈，所以除了启动我们整家的胃口之外，每次都会引来两三只企图分一杯羹的苍蝇。

从高乐多搬上来诗巫之后，我完全没有机会吃到久违的“酸辣炖咸鱼”了。
我常常吃的椰浆饭里也躺了一只乾瘦的小咸鱼，外貌与味道都不起眼，但却是最常勾起我古早记忆的诱因。
有人用咸鱼碎来炒饭，加上几块黄梨，味道很不错。
有人用咸鱼、辣椒、肉碎弄成佐料后，放在切块的豆腐之上蒸熟，那是豆腐最好吃的作法之一。
那天听一个外劳说起他的一餐不是两只咸鱼配白饭，就是两汤匙的辣椒酱拌饭，我的心绞痛了好一阵子。
咸鱼的滋味，让我实实在在的尝到了生活的滋味。

300509发现真善美作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