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

。杨善

我今天因为心情不好，所以一个人躲在冲凉房里痛哭，却因着大男人主义作祟而害怕被人知道，于是一直开着花洒，然后躲在“雨中”不断流着眼泪……。半小时之后，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浪费了一浴缸的淡水了。对不起，我掠夺了那些旱灾国度人民的食水。
我今天因为火气很大，所以脸臭得像鼬鼠的屁，表情难看得像一块被卡车辗过的印度煎饼，还差一点用中指去问候那个乱乱驾车的瞎司机……。吃了一碗浆乐冷静之后，才惊觉自己的EQ还没有毕业。对不起，那些被我脸色吓坏的人，还有那些死掉的脸部细胞。
我今天因为态度消极，所以被叫出来的几个朋友都要被我的苦水灌顶。我有着说不完的怨言，还有许多叫人一听就一厥不振的消极言论。一个小时又37分钟之后，我才惊觉整个氛围笼罩着阴暗的恐怖气流，才停止了言论。对不起，我的朋友们，害你们的耳朵里塞满了垃圾，我感到很内疚。
我今天突然嘴巴失控，就一直在咖啡店里讲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是非，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。讲着讲着，慢慢地我在乾盘面清汤的倒影中发现到自己的面目可憎，于是止住了口。我于是往自己的嘴巴塞进一筷子的乾盘面，沉默了下来。对不起，那些是非主角与听是非者，害你们莫名其妙的耳朵烧火。做人要有口德，做事要有道德，我突然惊觉要这样才对得起自己与别人，于是我处罚自己禁口三天。

对不起，我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，常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人，自己却蒙然不知。
对不起，我的天蝎座脾气有点怪僻，总是有很强的自尊心逼我不轻易低头认错。
对不起，我没有健谈的个性，假如你看到我只是自顾自地沉默着，别怪我的冷漠，那是我改不掉的艺术家性格。
对不起，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，总是粗心大意，总是自以为是，总是自私自利，总是丢三忘四。
对不起，我有时低调得吓人，有时高调得讨人厌，假如你不喜欢我的作风，请你闭上双眼，眼不见为净。

对不起，以上所说的不一定都是我的性格与缺点，害你信以为真了。我只是借用反省的手法来嘲讽社会乱象与人类性格，假如不小心讲中了你的死穴，请你对号入座，然后反省认错悔改，假以时日，你必定会发现心灵沉淀之后的真善美。那时你会买了葡萄酒来找我庆贺生命的重生。*
07.03.2009 作品